12月15日,对沈若舒来说,是个很重要的日子。
7年前的今天,霍景深向她表白,这一天被两人约定为重要纪念日。
曾是个穷小子的霍景深,抱着她说:“以后每年的这一天,我一定会抽出时间陪你。”
沈若舒特意化了个淡妆,满心期待地望向别墅门口。
从清晨到日落,霍景深一直没来。
王妈心疼地看了一眼沈若舒,劝道:“小姐,你吃点东西吧。”
沈若舒轻轻摇头,望着大门口喃喃道:“阿怀,7年你都坚持了。这最后一年,真要失约吗?”
冬日的冷风,浸透了她单薄的身体,寒意席卷全身,她猛地一阵咳嗽。
这一次,她又咳出了一大口血来。
此时,门口突然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。
沈若舒面色一慌,急忙背过身,接过王妈递过来的纸巾,擦去唇边血迹。
但来人不是霍景深,是沈若舒的大嫂,林玉。
林玉匆匆跑过来,头发凌乱,脸上全是惊慌和无措,但看到沈若舒嘴角的那丝血迹时,忙关切地问道:“若舒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沈若舒抹去唇边最后一丝血渍,淡定道:“有些上火。嫂子别担心,你怎么这么跑这来,阳阳呢?”
话音刚落,林玉猛地抓住沈若舒,眼泪夺眶而出,呜咽道:“若舒,阳阳还是个孩子,求你让霍景深放过他吧。”
沈若舒面色骤变,急切问道:“大嫂,阳阳怎么了?”
“沈烟说阳阳突然发疯伤害了她,霍景深要把阳阳关进精神病院!若舒,你帮嫂子去求求霍景深吧,阳阳才5岁啊.......”
沈若舒心头一震,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手心,她面上却是镇定,安慰林玉:“嫂子,你别急,我去给他打电话。”
沈若舒刚进一楼正厅,王妈急急忙忙跑过来把手机递给沈若舒。
沈若舒抖着手,解锁手机,界面上全是嫂子林玉的电话和信息。
她翻出霍景深的电话,拨了过去,对面一直无接听。
心头的慌张,让沈若舒呼吸一紧,接着又是猛烈地咳嗽。
她捂着肚子咳了好一会,忙对王妈说:“药。”
王妈面色不忍:“小姐,那药.......不可多吃。”
沈若舒坚持道:“王妈,拿来吧。”
王妈轻叹了一口气,只好去将那药拿过来。
沈若舒吃了药,面上恢复了些血色,重新站直了身体后,她匆匆跑出去,跟着林玉去找沈烟。
特殊教育学校校长办公室里,沈烟哭哭啼啼的声音,透过敞开的大门,传了出来。
“监控就是证据,是他突然发疯。阿怀,咱们的孩子差点就.......”
孩子?
沈若舒身形晃了晃,扶墙堪堪站稳,喉间的血腥味却翻涌而上。
她定定了神,咬紧牙关,压制住喉间的那股难受,稳住身形后,径直走了进去。
背身站立的阳阳,正在猛摇头,急急地打着手势,为自己辩解。
可惜无人信他,就连平日疼他的班主任,这次也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他。
霍景深脸色沉了沉,不耐道:“给他开证明,送去精神病院!”
“慢着!”
沈若舒手拍在桌上,按住校长拿出的那张证明。
她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,“霍景深,阳阳是你看着长大的,他是什么样的人,你难道不清楚吗?精神病院会毁了他的,你是怎么答应我大哥的,你忘了吗?”
霍景深站起身来,脸上凝聚了一片冷意,步步逼近:“沈若舒,这些年你为了娘家,总拿过去的恩情来要挟我?呵,还是我太惯着你了!”
他凌厉的双眼扫过站得笔直的孩子,冷声道:“我的孩子差点被他害了,你让我放过他,做梦!”
这冰寒的语气,像把凌厉的刀尖,将沈若舒胸腔重重划开,痛意层层叠叠在胸间。
她攥紧手心,双眼带着恨意看向霍景深,一字一句道:“霍景深,我大哥是怎么死的,你忘了吗?阳阳,可是他唯一的血脉!”